梦见别人说自己没文化

　　■盛 翔

　　为黄山复名徽州疾呼18年的著名作家李辉，日前在合肥举行“为何呼吁恢复徽州地名——文化传承与今天的我们”主题讲座。李辉表示，相比千年徽州，30年的黄山不过一瞬，主政者要有勇气将徽州重新恢复，才是对历史、对文化的真正珍爱与敬重。在现场，年逾七旬的黄山市首任市长崔之康讲述了当年改名的缘由。

　　黄山应否复名徽州，多年来就是热门话题。但是，这样的热议似乎是剃头挑子一头热——文化界和舆论界挺热心，但当地政府始终没有什么动静。

　　徽州改名黄山不过短短30年时间，而“一生痴绝处，无梦到徽州”已有千年。现在的黄山市连同新中国成立后划归江西的婺源，共同构成了徽州的灿烂前世。作为中国灿烂地域文化的典型代表，这里有中国八大菜系之一的徽菜，有京剧的前身徽剧，有称雄中国商界500多年的徽商，有粉墙黛瓦的徽派建筑，有精美绝伦的徽州三雕，有显赫一时的各个地域文化流派，以及一大批的历史文化名人。

　　如果搁在今天，有人为了发展旅游，提议将徽州改名黄山，我估计提议者会被唾沫淹死。但在30年前，可能只需要几个人开个会，改名事宜就八字有了一撇。问题在于，改都已经改了，现在再复名，是需要不菲成本的，该不该再次“折腾”？作为一个安徽人，我肯定同意让省名中逝去的“徽”字重新回来，当初的改名无论出发点多好，都是一种短视的行为；但是，当“知错就改”遭遇不菲成本，那就不仅仅关乎文化。

　　不光是安徽丢了“徽州”，江苏也丢了“江宁”，福建不见“建州”，甘肃更是“甘州”、“肃州”都没了。各个地名的历史沿革不同，并不见得复名就是好的。徽州之所以特别一些，是因为黄山纯粹是一座山名，就像为了发展香山旅游，愣把“北京”改名“香山”一样荒唐。事实上，之前不乏一些复名的例子，比如襄樊复名襄阳，荆沙复名荆州。如果这些都可以，黄山复名徽州，理当也没问题，而且越早复名可能代价越小。

　　所以，黄山应否复名徽州，其实无所谓可否，关键要看黄山人或者说徽州人自己的态度。因为，复名的成本说到底是要由他们来承担的。如果他们愿意承担，外地人一通反对，是很奇怪的；相反，如果他们不愿意，学者呼吁复名也是没有民意基础的。因此，我觉得当地政府应该尊重民众的意见，通过相关程序充分征询民意，甚至可以搞个复名捐款，专款专用于复名事宜。如果说当初改名黄山主要是官方说了算，那么这一次，复名徽州大可让民意做主。